“这姑娘的眼睛里住着星星。”香港资深乐评人阿Ken叼着烟回忆第一次见薛凯琪的场景。2003年那个闷热的夏天,19岁的佛山姑娘攥着麦克风站在录音棚,嗓音甜得像浸了蜜的荔枝,连空调出风口的嗡嗡声都成了伴奏。
音乐人雷颂德至今记得《小黑与我》的录制细节。薛凯琪抱着吉他坐在转椅上,唱到”我养的小黑走了”那句时,眼泪突然砸在琴弦上,却坚持不喊停。这种浑然天成的脆弱感,让她成了香港乐坛最特别的甜嗓——像块融化的太妃糖,甜里裹着能割破舌尖的玻璃渣。
“演技是场危险的共谋。”她在《分手说爱你》片场对搭档说。拍那场雨中分手戏时,她真的淋了整夜雨,发烧39度还坚持用原声。导演喊卡那刻,她蜷在街角咳得肩膀发抖,却对着镜头笑:”这样哭起来更真。”这种近乎自虐的真诚,让她在2010年香港电影金像奖颁奖礼上,听到自己名字时愣了三秒才起身——她总觉得自己是”偷了别人奖杯的贼”。
抑郁症最严重那年,她把自己锁在尖沙咀的公寓。音乐制作人郭伟亮找上门时,看见满地撕碎的乐谱,她蜷在窗边哼着未完成的旋律。”后来才懂,痛苦是首需要解码的歌。”2025年方大同去世那晚,她在巡演后台对着镜子练了整夜舞蹈,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响,像在和往事跳一支决绝的探戈。
“现在的Fiona像团火。”造型师Lily翻着巡演服装设计图说。2025年红磡体育馆那场,她穿着镶满水晶的镂空战袍登场,腰间的流苏随着舞步甩出银河。有张饭拍图流传甚广:她弯腰捡起观众扔的荧光棒时,锁骨处的纹身”Fearless”在灯光下泛着蓝光,像把利剑劈开了所有质疑。
私下里的她却是另一个极端。被粉丝在深水埗茶餐厅偶遇时,她正踮脚够吊柜里的沙爹酱,T恤下摆卷到腰间,露出半截印着卡通图案的内衣。”她总说舞台是借来的铠甲,生活才是本真的模样。”常去那家茶餐厅的阿婆笑着说。有次暴雨天,她举着透明雨伞帮拾荒老人推车,伞骨被风吹得翻过去,自己却笑得像得到糖果的孩子。
“少女感不是年龄,是种生存姿态。”她在内地综艺里对年轻艺人这样说。拍那组引发热议的”赛博朋克少女”写真时,摄影师让她摆性感姿势,她却蹲在地上和道具猫玩起了捉迷藏。成片里她抱着电子猫歪头笑,眼角的细纹里盛着二十岁的天真。
如今她的超话里,粉丝用”向日葵”自称。有人说她重新定义了”香港最后的少女”——不是不老的神话,而是在废墟里种出玫瑰的勇气。就像她在2025年巡演终场说的:”我们都在和时光赛跑,但至少可以决定,是优雅地老去,还是漂亮地燃烧。”散场后,有歌迷在体育馆外捡到她掉落的耳环。水晶坠子在路灯下闪着微光,像颗坠入人间的星星。而三公里外的深水埗,某个举着荧光棒的姑娘正哼着《小黑与我》,雨丝落在她肩头,却浇不灭眼里的光。
转载请注明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