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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绝望变成希望:一位浙江女教师的十年抗癌路(2)

2017-03-23 编辑:

去美国,是我之前一直没敢动的念头。语言不通怎么办?哪家医院比较好?到底要花多少钱?他们能否收治我这样的病人?就在我焦虑至极的时候,老公在网上查到了一家红杉投资的出国看病中介——盛诺一家,他们可以提供所有的服务,我真的非常庆幸自己及时找到了他们。

于是,我让他们帮我整理、翻译了病历,很快他们就帮我预约了一家美国在黑色素瘤诊治方面非常权威的哈佛附属医院。

到美国的第二天,他们的客服人员就陪我去见了美国医生,他是一位哈佛教授。走进医院,我看到大厅有人在弹钢琴,后来我还看到有人在弹竖琴,我才知道,他们是为了舒缓病人情绪的志愿者。

把绝望变成希望:一位浙江女教师的十年抗癌路

医院候诊室的风景

我来到黑色素瘤的专门科室,分诊台的工作人员面带微笑地问我:你今天怎么样?希望你今天过得开心。

他为我带上病人的手环,我来到候诊室,这里有很多沙发,没有一个患者和家属需要站着等待。大家都在安安静静地等待就诊,每个人都有事做,因为医院提供了免费的杂志、报纸、咖啡和零食,还可以借用iPad。我发现美国的医院,就像五星级酒店一样。

终于见到了首诊医生。一见面,这位金色头发的白人老头就站起来和我握手,问我来美国适应吗。一个小时的时间里,他详细分析了我的病情,并回答了我整整三页纸的问题,这样的交谈让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

从他的眼神中,我读出了自信和坚定,这让焦虑不安的我一下特别放心。

美国医生说我可以继续服用威罗菲尼,没有必要化疗或者手术,唯一需要注意的是可能用上一段时间后会出现耐药,到时他会帮我再调整。

用药1周后,医生突然打电话给我,要我第二天一定要去医院。患癌6年,我从来没遇到过医生主动找病人的情况。

我坐在诊室里,医生走进来,他笑着问我:“你愿不愿意参加临床试验?这个试验的效果很可能优于你现在的治疗方案,而且药品免费,但你必须在美国先住一个月,以便我们观察。”

免费?!我当时整个人都懵掉了,感觉黑暗的生命中突然出现了一道光。几年来,我不断地想为什么偏偏病的是我?我做错了什么?我甚至早已决定,离开这个世界时,我要穿什么衣服。

原来,老天还是帮我的。

参加临床试验

进入临床试验后,我要每个月来美国检查一次。起初,我很担心试验药物有没有副作用,但还没等我开口问,医生就主动告诉了我:临床试验会有哪些风险、药物有可能的不良反应、如何应对等等……

医生的助手甚至把手机号告诉了我,如果我身体出现任何不适,都可以随时给他们打电话,这在国内几乎无法想像。

而且对于风险,美国医生也不是那种“恐吓”式的告知,他们总是很耐心、很人性化地向我解释,我不用在恐慌中做出任何迷茫的决定。

把绝望变成希望:一位浙江女教师的十年抗癌路

医院里还有花园

当我对病情担心时,那位美国医生总是微笑着对我说:“这不是你应该操心的问题,你只需要放宽心,我一定对你负责。”我发现这是中美医生在理念上的最大差别:国内医生在尽力避免责任,美国医生敢于承担责任。

药物最初的副作用让我有些腿疼,腿上起了一些红疙瘩。用药一年多后,我的记忆力开始下降,脸也开始发麻、发黄,起了很多痘痘,但我就这样坚持了18个月,病灶从7毫米缩小到4毫米。

2015年10月,由于临床试验的药物产生了耐药,美国医生又帮我制定了另外一种治疗方案:使用最先进的免疫药物进行治疗。两种药物分别是:Yervoy (ipilimumab) 和 Opdivo (nivolumab),一共用了四个周期,大约3个月后,我转移到肺部的8毫米病灶,消失了!

和病友普及一下这两个药物的背景信息。Yervoy和Opdivo是美国最先进的免疫治疗药物,是目前公认的最可能彻底治愈癌症的治疗方法。现在这些药物都已经被美国药监局正式批准上市。

就在我开始进行免疫治疗后,我接到了北京一家三甲医院的回访电话,他们想确认我是否还活着,那时我才知道,和我同期治疗的国内病友,已经全部离世。

是这些药让我活了下来。我不禁想,那些病友,如果也能用上这些药,他们的人生也许不会就此停摆。

战胜癌症

用药第1周,我就感觉头脑突然清醒了;第2周,我开始可以正常吃饭;第3周,痘痘全部消退了,皮肤又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到了第4周,我感到了那种久违的神清气爽。我只需要定期到美国用药、复查。

用药后,也并非一帆风顺。一次,我回国照顾突然重病住院的母亲,没能休息好。再回到美国复查时,我直挺挺地晕了过去,幸亏身边有陪同人员,他及时送我去了急诊,不然,就那样晕在波士顿的大街上,我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把绝望变成希望:一位浙江女教师的十年抗癌路

医院的餐厅,很好吃价格也不贵

说到美国的急诊,真的是没法比。各科的主任大夫都来了,因为那时他们还不知道我究竟是哪个部位出现了问题,当时我的胳臂抬不起来、走不了路、还有中风迹象,主治医生、神经科、放疗科等等科室的医生来了5、6个,我躺在病床上,模模糊糊地看着他们忙前忙后,我真的一点也不害怕,这么多医生在帮我,我怕什么呢?

耐药后,医生又建议我参加Keytruda(Pembrolizumab)的临床试验,这个药物我一直用到现在。

医生将我用药的频率从3周1次,渐渐变成4周1次,这样我只需要每个月来一次美国。

2017年2月1日,我永远记着这个日子,医生笑着告诉我最近一次的检查结果:“你的体内已经检测不出任何癌细胞,你可以重新开始正常生活了。”

我真的战胜了癌症!

把绝望变成希望

那一天,我站在波士顿飘雪的街头,真不知道自己这10年是怎么熬过来的。真正最开心的时候,都是在美国的医院,见到医生和护士脸上天真的笑容,忽然之间我就觉得所有的烦恼都不算什么。

突然之间,我好像可以有更多的人生目标,敢去期待未来,也许我真的还能再活30年,以前我只敢盼着自己能见到儿子上大学,现在我敢期待着他结婚生子。

还记得,我在儿子读高中时告诉他,我患了癌症,儿子当时一句话也没有说。现在他很争气,考上了北京大学。

  

把绝望变成希望:一位浙江女教师的十年抗癌路

  除了看病,我喜欢在波士顿到处走走停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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